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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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陳渡扭頭，見到一個道姑打扮的女人正裝神弄鬼地手持拂塵站在樹底下。
淺曦陽光鍍其身，不添仙氣，而添市儈嘴臉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？”一緊張，連他說話時都跟著帶了一點兒小結巴。
“當然是因為本道姑開了天眼，我還知道一個賺錢的法子，你要不要聽。”手指摸著下巴的女人見他停下，立刻打蛇順滾往上爬，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不出世高人。
“不聽，我還得要去幹活。”他從小就知道天底下哪裏有不勞而獲的好事，要有，也多半是騙子。
“誒！小兄弟你先別急著走啊，你就聽我說一下又吃不了虧，到時候真的賺錢了，不正解決了你現在的燃眉之急。”女人對他的抗拒反應並不在意，手中浮塵一甩，笑瞇瞇地朝他走近。
陳渡一想，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，扭過頭板著臉：“那你說說是怎麽個賺錢的法子，你要是敢騙我，我就告訴官府，讓官府把你抓起來吃牢飯。”
對於他這種市井小民來說，衙門，官府就是至高無上的神。
黃二娘對他自以為是的威脅只是笑笑，手上拂塵炸毛往下一壓：“怎麽會，天子腳下我怎麽會騙人，小兄弟說這句話，莫不是在開玩笑嗎。”
“其實是我最近發現了一個賺錢的商機，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，可我瞧著我與小兄弟有緣，就打算和你分享，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，要不是就是洩露天機，觀音娘娘知道後會怪罪下來。”
“你說？”她說得神之玄乎，倒令陳渡來了點興趣。
“我說的法子是，你湊過來點。”
原來她說的法子是去賭場下註，投得越多賺得越多。她最近得了觀音托夢，知道買啥能賺，還是穩賺不賠。
賭一字，一旦沾上，輕則家破人亡，重則死了都無全屍。
陳渡聽完，漂亮的小臉蛋糾結的皺成一團：“你確定這個真的能賺錢？”為什麽他就那麽不相信。
“這可是觀音娘娘親自給我托的夢，要不是本道姑瞧著與你有緣，也不會告訴你。”黃半仙見他不信，頓時惱了一甩拂塵，“既然你不信，就當本道姑沒有和你說過。”
前面陳渡還不信，現在見她慍怒扭頭就走，反倒信了。
“別啊，我信不就行了。”
“哼。”女人鼻間發出一聲冷哼，高傲至極。
“那你現在要我怎麽做？”在涉及錢之一字上，他總要格外小心。
蚊子腿再小也是肉，特別對他這種自小窮過來的人來說。
“你要是不信，可以先拿小錢投進去，到時候你看看是賺還是虧。”黃二娘深谙此道，又怎不知想要魚上鉤，還得給魚吃點甜頭。
陳渡一聽，覺得也是這個理，從身上摸出三枚銅錢，滿臉肉疼的遞過去：“行，就像你說的試一下。”
黃二娘看著他遞來的三文錢，眼裏轉瞬即逝一抹鄙夷，臉上卻是笑著：“行，明天這個時間點你來這裏等我，你就知道本道姑說的話是真是假。”
“好，你明天要是不來，我就去告官。”臨走之前，陳渡磨磨蹭蹭的威脅道。
“小兄弟你就下註了三文錢，一個燒餅都要五文錢，我圖你什麽，你要是不信，你現在就把錢拿回去。”
“我不是不相信你，我，我只是………”一時之間，陳渡竟嘴笨得什麽都說不出。
“你放心，肯定會賺的，你明天就來這裏等我的好消息。”要不是黃二娘還惦記著魚兒未上鉤，怎麽會和這個窮鬼在這裏因為三文錢拉扯不斷。
因為身上無緣無故支出了三文錢，陳渡在夜裏一度變得極為不安，生怕那人是騙子，帶著他的三文錢跑了。
好不容易挨到天亮，見到準備出去的曲檀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很想要伸手抱一下她。
“姐姐，你能不能陪我說一會兒話，就一會兒。”要不然他一直惦記著那三文錢，怪難受的。
“你想要說什麽？”被抱著腰的曲檀將他的手掰開，重新塞進棉被。
“哪裏有人像姐姐這樣聊天的。”陳渡不滿地伸出手拉住她手腕，將她微涼指尖放在臉上蹭了蹭，愛慕之情溢於言表，“姐姐真好，我好喜歡姐姐。”
“等我賺錢了，我也想要同書上寫的那樣建一座金屋子，將姐姐藏起來。”
明明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，陳渡已經按捺不住提前到達。
很快，隨著約定時間一到，生得賊眉鼠眼的黃二娘才姍姍來遲。
掏出袖袋裏的布包扔過去：“小兄弟，這是你昨天下註的三文錢，昨晚上一夜翻了三倍。”
“這個，真的能賺錢。”陳渡接過這沈甸甸的十文錢，放在牙齒上咬了一口，差點兒沒有將他的牙給崩掉。
“我黃半仙什麽時候騙過你，你瞧，這不是連本帶利息給你帶回來了嗎。”女人見他隱約上鉤，不忘添把火。
循循善誘：“這下註，一般都是投資得越多賺得越多，你想一下，這三文錢就能賺回十文錢，這要是一兩銀子說不定能翻十兩，十兩翻一百兩，人有時候多大膽，就能吃得下多少錢。”
哪怕她說得讓陳渡心動不已，可他對於錢這方面往往都是慎之又重。
一咬牙，一切齒，將還沒捂暖的十枚銅錢重新塞給她：“我這一次壓十文錢。”
“才十文錢，會不會有點少了。”黃二娘掂了下手中銅錢，心裏暗恨。
“十文錢不少了。”他之前幫人洗衣服，五件才一文錢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不久後能賺大錢，陳渡連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今天那麽高興，可是遇到了什麽好事。”洗完澡回來的曲檀見他抱著枕頭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傻樂，還真擔心這床不大，他不小心滾到地上。
“唔，是發生了好事，不過還不能告訴給姐姐聽。”
聞言，曲棠眉梢一挑：“我家阿渡都開始有小秘密不告訴姐姐聽了，姐姐還真的有些難過。”
“哼，姐姐平日裏不也有很多小秘密不告訴陽陽聽嗎？”
“陽陽？”
“陽陽是我的小名，因為都沒有人叫過，所以姐姐不知道也正常。”陳渡擠進她懷裏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，雙手圈住她脖子，“以後陽陽這個名字只有姐姐能叫，我也給姐姐叫。”
“好，所以陽陽現在能睡覺了嗎。”曲檀揉了一把他的臉蛋，重新將他塞進被窩裏。
“可我現在還想要和姐姐說些話，誰讓姐姐最近忙得都沒有空陪我。”陳渡抓起她的手貼上臉頰，微涼的指尖凍得他一個哆嗦，“姐姐哪怕在忙，也得要照顧好自己，你不心疼你的身體，我會代姐姐心疼。”
“還有，姐姐並非一個人在孤軍奮戰，姐姐還有我，曲嬸，曲叔，以及愛你的人。”
之前的那個曲檀不值得，眼前的曲姐姐值得。
第二天，陳渡到了約定的時間，立刻百米沖刺的跑到了約定的地點，並期待這一次的錢能翻幾倍。
依著樹幹，將嘴裏雞腿快速咽進喉嚨裏的黃二娘笑道：“小兄弟你來了。”
“嗯，昨晚上行情怎麽樣？”有沒有賺，又賺了多少，此刻的他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“噓，這裏人多，你隨我到這裏來。”黃二娘看了周邊幾眼，擡腳就要帶他往旁邊漆黑無光，唯有黑藤苔蘚泛濫成災的死胡同口走去。
“不用不用，就樹後面就行。”要是進到巷口，他一個男人怎麽會是女人的對手。
就算真的僥幸逃脫，他的名聲肯定也會爛得雪上加霜，到時候更讓曲嬸，曲叔不滿怎麽辦。
“行吧。”黃二娘也不強求地走到樹後，取出藏在袖袋的黑布包遞過去，惆悵地嘆息一聲，“昨晚上雖賺得比較少，不過也賺了二十三文。”
不可置信的陳渡接過用布包包住的沈甸甸銅錢，腦袋裏似乎傳來了嘩啦啦的數錢聲。
他一直以為賺錢很難，誰知道也會有那麽容易賺錢的一天，要是他將全部的錢投進去，曲姐姐欠的三百兩豈不是能全部還清，他也能很有底氣地告訴曲嬸，他和曲姐姐之間的事。
黃半仙見這條魚多半能套住，可以殺雞取卵了，開始循循善誘：“小兄弟，昨晚上觀音娘娘又給我托夢了。”
“不知道觀音娘娘在夢裏說了什麽？”這一次陳渡豎起耳朵，滿是期待。
“說今晚上這一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雙星天虹日，讓本道務必抓住這次機會一躍龍門。”
即便嘗過了兩次甜頭，陳渡仍是秉承一絲懷疑：“觀音娘娘當真這麽說過？”
“哎呦餵，小兄弟你要是不信，你手上多出的錢是怎麽來的。”黃二娘吹風瞪眼，拂袖作勢離開，“你要是不信，大不了不下註，本道姑可承受不住你接二連三的懷疑。”
“前面兩次，就當本道姑好心當成驢肝肺。”
“道姑你別走，我信。”陳渡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，連忙喊她停下，“不過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，你能不能先在原地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說，你記得快去快回，要不然錯過了下註的時間，恐怕連觀音娘娘都庇護不了我們，別說那錢還能翻個百十來倍。”
“你等我，我馬上就回來。”被前面兩次甜頭給沖昏了頭的陳渡一咬牙，一跺腳，決定將他攢下的錢都拿出來。
趁著午後飯館無人，曲檀便溜了出去前往琳瑯書閣，誰知餘眼看見陳渡站在樹底下，背對著她和一個模糊得看不清人臉的道姑說著什麽。
“陽陽，你在這裏做什麽。”剛開口喊他，人就一溜煙跑了個沒影。
算了，不管他。
曲檀沒有在原地多等他一會兒，或是平日多告訴一點他關於殺豬盤的套路，陳渡也不至於雙眼亮晶晶地將他攢下的血汗錢，雙手拱於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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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渡扭頭，見到一個道姑打扮的女人正裝神弄鬼地手持拂塵站在樹底下。
淺曦陽光鍍其身，不添仙氣，而添市儈嘴臉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？”一緊張，連他說話時都跟著帶了一點兒小結巴。
“當然是因為本道姑開了天眼，我還知道一個賺錢的法子，你要不要聽。”手指摸著下巴的女人見他停下，立刻打蛇順滾往上爬，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不出世高人。
“不聽，我還得要去幹活。”他從小就知道天底下哪裏有不勞而獲的好事，要有，也多半是騙子。
“誒！小兄弟你先別急著走啊，你就聽我說一下又吃不了虧，到時候真的賺錢了，不正解決了你現在的燃眉之急。”女人對他的抗拒反應並不在意，手中浮塵一甩，笑瞇瞇地朝他走近。
陳渡一想，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，扭過頭板著臉：“那你說說是怎麽個賺錢的法子，你要是敢騙我，我就告訴官府，讓官府把你抓起來吃牢飯。”
對於他這種市井小民來說，衙門，官府就是至高無上的神。
黃二娘對他自以為是的威脅只是笑笑，手上拂塵炸毛往下一壓：“怎麽會，天子腳下我怎麽會騙人，小兄弟說這句話，莫不是在開玩笑嗎。”
“其實是我最近發現了一個賺錢的商機，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，可我瞧著我與小兄弟有緣，就打算和你分享，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，要不是就是洩露天機，觀音娘娘知道後會怪罪下來。”
“你說？”她說得神之玄乎，倒令陳渡來了點興趣。
“我說的法子是，你湊過來點。”
原來她說的法子是去賭場下註，投得越多賺得越多。她最近得了觀音托夢，知道買啥能賺，還是穩賺不賠。
賭一字，一旦沾上，輕則家破人亡，重則死了都無全屍。
陳渡聽完，漂亮的小臉蛋糾結的皺成一團：“你確定這個真的能賺錢？”為什麽他就那麽不相信。
“這可是觀音娘娘親自給我托的夢，要不是本道姑瞧著與你有緣，也不會告訴你。”黃半仙見他不信，頓時惱了一甩拂塵，“既然你不信，就當本道姑沒有和你說過。”
前面陳渡還不信，現在見她慍怒扭頭就走，反倒信了。
“別啊，我信不就行了。”
“哼。”女人鼻間發出一聲冷哼，高傲至極。
“那你現在要我怎麽做？”在涉及錢之一字上，他總要格外小心。
蚊子腿再小也是肉，特別對他這種自小窮過來的人來說。
“你要是不信，可以先拿小錢投進去，到時候你看看是賺還是虧。”黃二娘深谙此道，又怎不知想要魚上鉤，還得給魚吃點甜頭。
陳渡一聽，覺得也是這個理，從身上摸出三枚銅錢，滿臉肉疼的遞過去：“行，就像你說的試一下。”
黃二娘看著他遞來的三文錢，眼裏轉瞬即逝一抹鄙夷，臉上卻是笑著：“行，明天這個時間點你來這裏等我，你就知道本道姑說的話是真是假。”
“好，你明天要是不來，我就去告官。”臨走之前，陳渡磨磨蹭蹭的威脅道。
“小兄弟你就下註了三文錢，一個燒餅都要五文錢，我圖你什麽，你要是不信，你現在就把錢拿回去。”
“我不是不相信你，我，我只是………”一時之間，陳渡竟嘴笨得什麽都說不出。
“你放心，肯定會賺的，你明天就來這裏等我的好消息。”要不是黃二娘還惦記著魚兒未上鉤，怎麽會和這個窮鬼在這裏因為三文錢拉扯不斷。
因為身上無緣無故支出了三文錢，陳渡在夜裏一度變得極為不安，生怕那人是騙子，帶著他的三文錢跑了。
好不容易挨到天亮，見到準備出去的曲檀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很想要伸手抱一下她。
“姐姐，你能不能陪我說一會兒話，就一會兒。”要不然他一直惦記著那三文錢，怪難受的。
“你想要說什麽？”被抱著腰的曲檀將他的手掰開，重新塞進棉被。
“哪裏有人像姐姐這樣聊天的。”陳渡不滿地伸出手拉住她手腕，將她微涼指尖放在臉上蹭了蹭，愛慕之情溢於言表，“姐姐真好，我好喜歡姐姐。”
“等我賺錢了，我也想要同書上寫的那樣建一座金屋子，將姐姐藏起來。”
明明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，陳渡已經按捺不住提前到達。
很快，隨著約定時間一到，生得賊眉鼠眼的黃二娘才姍姍來遲。
掏出袖袋裏的布包扔過去：“小兄弟，這是你昨天下註的三文錢，昨晚上一夜翻了三倍。”
“這個，真的能賺錢。”陳渡接過這沈甸甸的十文錢，放在牙齒上咬了一口，差點兒沒有將他的牙給崩掉。
“我黃半仙什麽時候騙過你，你瞧，這不是連本帶利息給你帶回來了嗎。”女人見他隱約上鉤，不忘添把火。
循循善誘：“這下註，一般都是投資得越多賺得越多，你想一下，這三文錢就能賺回十文錢，這要是一兩銀子說不定能翻十兩，十兩翻一百兩，人有時候多大膽，就能吃得下多少錢。”
哪怕她說得讓陳渡心動不已，可他對於錢這方面往往都是慎之又重。
一咬牙，一切齒，將還沒捂暖的十枚銅錢重新塞給她：“我這一次壓十文錢。”
“才十文錢，會不會有點少了。”黃二娘掂了下手中銅錢，心裏暗恨。
“十文錢不少了。”他之前幫人洗衣服，五件才一文錢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不久後能賺大錢，陳渡連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今天那麽高興，可是遇到了什麽好事。”洗完澡回來的曲檀見他抱著枕頭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傻樂，還真擔心這床不大，他不小心滾到地上。
“唔，是發生了好事，不過還不能告訴給姐姐聽。”
聞言，曲棠眉梢一挑：“我家阿渡都開始有小秘密不告訴姐姐聽了，姐姐還真的有些難過。”
“哼，姐姐平日裏不也有很多小秘密不告訴陽陽聽嗎？”
“陽陽？”
“陽陽是我的小名，因為都沒有人叫過，所以姐姐不知道也正常。”陳渡擠進她懷裏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，雙手圈住她脖子，“以後陽陽這個名字只有姐姐能叫，我也給姐姐叫。”
“好，所以陽陽現在能睡覺了嗎。”曲檀揉了一把他的臉蛋，重新將他塞進被窩裏。
“可我現在還想要和姐姐說些話，誰讓姐姐最近忙得都沒有空陪我。”陳渡抓起她的手貼上臉頰，微涼的指尖凍得他一個哆嗦，“姐姐哪怕在忙，也得要照顧好自己，你不心疼你的身體，我會代姐姐心疼。”
“還有，姐姐並非一個人在孤軍奮戰，姐姐還有我，曲嬸，曲叔，以及愛你的人。”
之前的那個曲檀不值得，眼前的曲姐姐值得。
第二天，陳渡到了約定的時間，立刻百米沖刺的跑到了約定的地點，並期待這一次的錢能翻幾倍。
依著樹幹，將嘴裏雞腿快速咽進喉嚨裏的黃二娘笑道：“小兄弟你來了。”
“嗯，昨晚上行情怎麽樣？”有沒有賺，又賺了多少，此刻的他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“噓，這裏人多，你隨我到這裏來。”黃二娘看了周邊幾眼，擡腳就要帶他往旁邊漆黑無光，唯有黑藤苔蘚泛濫成災的死胡同口走去。
“不用不用，就樹後面就行。”要是進到巷口，他一個男人怎麽會是女人的對手。
就算真的僥幸逃脫，他的名聲肯定也會爛得雪上加霜，到時候更讓曲嬸，曲叔不滿怎麽辦。
“行吧。”黃二娘也不強求地走到樹後，取出藏在袖袋的黑布包遞過去，惆悵地嘆息一聲，“昨晚上雖賺得比較少，不過也賺了二十三文。”
不可置信的陳渡接過用布包包住的沈甸甸銅錢，腦袋裏似乎傳來了嘩啦啦的數錢聲。
他一直以為賺錢很難，誰知道也會有那麽容易賺錢的一天，要是他將全部的錢投進去，曲姐姐欠的三百兩豈不是能全部還清，他也能很有底氣地告訴曲嬸，他和曲姐姐之間的事。
黃半仙見這條魚多半能套住，可以殺雞取卵了，開始循循善誘：“小兄弟，昨晚上觀音娘娘又給我托夢了。”
“不知道觀音娘娘在夢裏說了什麽？”這一次陳渡豎起耳朵，滿是期待。
“說今晚上這一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雙星天虹日，讓本道務必抓住這次機會一躍龍門。”
即便嘗過了兩次甜頭，陳渡仍是秉承一絲懷疑：“觀音娘娘當真這麽說過？”
“哎呦餵，小兄弟你要是不信，你手上多出的錢是怎麽來的。”黃二娘吹風瞪眼，拂袖作勢離開，“你要是不信，大不了不下註，本道姑可承受不住你接二連三的懷疑。”
“前面兩次，就當本道姑好心當成驢肝肺。”
“道姑你別走，我信。”陳渡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，連忙喊她停下，“不過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，你能不能先在原地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說，你記得快去快回，要不然錯過了下註的時間，恐怕連觀音娘娘都庇護不了我們，別說那錢還能翻個百十來倍。”
“你等我，我馬上就回來。”被前面兩次甜頭給沖昏了頭的陳渡一咬牙，一跺腳，決定將他攢下的錢都拿出來。
趁著午後飯館無人，曲檀便溜了出去前往琳瑯書閣，誰知餘眼看見陳渡站在樹底下，背對著她和一個模糊得看不清人臉的道姑說著什麽。
“陽陽，你在這裏做什麽。”剛開口喊他，人就一溜煙跑了個沒影。
算了，不管他。
曲檀沒有在原地多等他一會兒，或是平日多告訴一點他關於殺豬盤的套路，陳渡也不至於雙眼亮晶晶地將他攢下的血汗錢，雙手拱於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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